秦游偏是不同常人,将靠近栏杆那的桌椅全都撤走,换上他宽大的太师椅,躺身上面摇摇晃晃,吹着秋日凉风,惬意非常。听见人声就睁开了眼,见谢放身旁无人,才坐直了身,又道:“就你一人过来?”
谢放坐在一旁椅子上,从栏杆处远眺,在这里观景,迎着轻风,果然很让人愉悦:“嗯。”
“等会我就要从这下去了,风景也没比红景楼好。”他这才想起来,“阿卯没来?”
谢放微觉意外,抬眼看他:“怎么突然问起她?”
“多有趣的姑娘,我让她来秦家,她说自己的是死契,走不了。”秦游说着这话,像是跟他拉家常,“中元节那晚她看见你了,虽然她说没看清,但以后我们见面,还是小心为妙。”
听他这么一说,谢放蓦地想起那晚阿卯在大宅门前喊住他,脸上一瞬闪过的意外。他忽然觉得阿卯猜到是他了,只是她什么都没有问。
秦游见他似在沉思,没有惊扰。直到谢放起身,也没有再说话,径直下了楼,让他好不莫名。
谢放直觉阿卯是看见他和秦游说话了,只是以阿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可是……当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说出来?
谢放一步一步前行,眼底渐起寒意,每一步都是一个顾虑,每一瞬都在尝试化解顾虑。
他还没回到韩家小歇的地方,脑子里已是一片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