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反复提及“不可脱”的费多拉帽,以及对冯素玫的驱魔仪式,结合作者这些年来对中国推理小说创作“本土化”理念的坚持,或许是暗喻一种对西方侦探小说的“祛魅”,但却又用白沉勇这样一个在美国成长的中国人的混合体来表达一种对本土化创作的无力感与怀疑。
综上所述,我认为《侠盗的遗产》是继完全西化并追忆黄金时代的作品《侦探往事》之后,一部展现本土化创作“困境”的侦探小说。
正如侦探白沉勇一样,认知上他是美国人,却在扮演一个中国人,这不正是目下华文推理小说的困境吗?费多拉帽是西方的,即便脱下,头发依旧是金黄色的;魔鬼是西方宗教的产物,然而驱魔仪式的手段却也是西方的;侦探小说究竟有没有国别?做到何种程度才算真正本土化成功?西方剧盗亚森·罗苹与东方侠盗鲁平真的有区别吗?
这些问题正如白沉勇和李查德追问自己是哪国人一样,答案尚不明确。